第6章

第6章

夏妈妈正好端着汤出来,看到夏润音剑拔弩张的怼着苏美美,加快脚步上前。

“音音,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大嫂?当着外人面前,注意下你的态度。”

夏润音转向夏妈妈,眼里闪过一丝伤痛,“妈,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,又不是大老板,你要他拿100万出来,他哪来那么多钱?”

“一百万当彩礼,在羊城真的不算多!”苏美美有夏妈妈撑腰,有的是底气。“爸妈养了你这么大,投进去的心血不值这点钱?音音,你可别学人当白眼狼,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人死活。”

这饭还没开席,便让人没了胃口。

夏润音暗自握紧双拳,她极力忍住心里的怒火。

“我家司夜每月工资就那么点,你就算那把刀逼着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。”

苏美美好像知道夏润音会这么说,她啧啧两声,鄙视的往冷司夜身上瓢了两眼,讥笑道:“男方彩礼给多少说明他有多爱你,妹夫娶了我家音音,应该不会心疼这点钱的是吧?”

夏润音还想争辩,冷司夜轻轻拍了下她手背。

“既然嫂子开口,我回去想想法子尽量把钱筹齐,实在不行,你看这彩礼的钱能不能分期?”

冷司夜为难的望着苏美美,黑眸却透着淡淡的冷光。

区区一百万的彩礼对冷司夜来说压根就不是事,只是他现在隐瞒身份扮穷,轻易答应下来,反而容易引人猜忌,目前他还没有坦白的打算。

苏美美讥笑的呵呵两声,双手抱胸扬起下巴藐视的盯着冷司夜。

分期付款?还真是穷酸会说的话。

苏美美咯咯笑了两声,冲着冷司夜白了眼,挖苦道:“彩礼还想分期?你们当这是买房买车,我是不是还能给你们弄个零首付。”

“亏你们想得出,这话要传出去,让咱妈的脸往哪搁?”

夏妈妈是小区老年跳舞队的,平常队友闲聊间都会拿家里人对比。夏润音跟人领证的事她都不好意思跟人开口,就怕被人笑话。

这回听女婿提出分期付彩礼,夏妈妈脸上顿觉无光,脸也跟着沉了下来。

“小冷,我把音音拉扯大花了不少心思,这彩礼一分都不能少。”夏妈妈拍了下桌子,瞪着冷司夜放下狠话,“你家要是拿不出来就趁早跟音音离了,别耽误我女儿嫁个好人家。”

“妈!这不是结婚,你这是在卖女儿。”夏润音惊呼了声,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夏妈妈。她结婚才没几天,哪有当妈的叫女儿离婚的。

“你懂什么?”夏妈妈气的从旁掐了下夏润音,“你哥为了你的事把客人都得罪了,现在人家要撤资,还要告你哥毁约。要不是他,你哥能摊上这倒霉事?拿他100万怎么了,他不该为这事负责?”

夏润音张着嘴,在来的路,她还对爸妈有那么一丝期待,至少希望他们是真心为她高兴的。

然而,她的家人心里只有钱。

“我和司夜不会离婚。”

夏润音态度坚决,她拽起冷司夜往门口走,“彩礼的事谈不拢,以后再说,冷老板那里我会去道歉。”

冷司夜从头至尾都只是个旁观者,他来这就是为了陪夏润音演一场戏,只是当夏润音说出‘不会离婚’四个字的时候,心里有根弦被轻轻触动。

“站住!”夏妈妈蹭了的站起来,撞到了圆桌面,空酒杯滚下桌,碎了一地。

“夏润音,你反了天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?”

夏润音身子轻颤了下,回头望着夏妈妈,轻声反问道:“妈,司夜待我很好。您要还认我这个女儿就别合着外人作践我。”

夏妈妈为之一愣,还没做出反应,一旁的苏美美不认账了。

“天地良心的,夏润音,我哪里得罪你了,你要这么寒碜我!”苏美美扯起嗓子开始哭天喊地叫屈起来。

坐在儿童椅里自己吃饭的小宝,听到妈妈哭声,跟着哭了起来

苏美美抱起小宝故意顶撞了下夏振杰的腿作势要走,“夏振杰你给我闪开,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夏家门的事了。你妹妹,我伺候不了,咱离婚。”

夏振杰听到离婚两字两眼怒瞪,砰的把酒杯砸在了桌上,他眼眶因酒精上头熏的血红,看向冷司夜的眼神也越发凶狠。

“夏润音,你不管你跟你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,你今天必须得向你嫂子道歉,不然我抽死你。”

冷司夜微微皱了下眉,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,他稍稍往夏润音跟前跨了半步,不亢不卑的注视着夏振杰。

他与夏润音之间并无男女之情,这场婚姻也是各取所需。不过既然领了证,夏润音就是他合法的妻子,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必须维护她。

“你喝多了!”

冷司夜对着夏振杰没有过多的言语,仅是冷冷的注视着对方,无形中释放出来的压迫感让周围的人感到极度的压抑与胆颤。

夏振杰与冷司夜仅是对视了两眼便感到背后起了层冷汗,他下意识的躲避了对方的视线,心里莫名的哆嗦了下,嘴上还是逞能的喝了声,“看什么看?老子怕你不成。”

冷司夜不以为意的拦住夏润音的肩膀,冲着在场唯一没有开过口的夏洪明点了点头道:“叔叔阿姨,彩礼的事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下,尽快给你们一个交代。时间也不早了,我先带音音回去。”

饭桌上的菜还没动一筷子,酒也没喝满一杯,人已经要离场。

说实在话,夏洪明心里忒不是滋味。

自打苏美美嫁进夏家门这日子就没一天消停过,夏洪明很清楚二媳妇在打什么主意,要不是看在她为夏家生了个孙子,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。

哎,夏洪明暗自叹了口气,他一晚上都在观察冷司夜,觉着这年轻人不错,够沉稳也懂礼数。

今晚这事放在旁人身上早就吵得不可开交,他还能这么沉得住气,在当下年轻人中已经很少见了。

这个家亏欠夏润音的太多了,他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,是时候为她做点什么了。

想到这,夏洪明想到这咳嗽了声,喝道:“说够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