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当场捉奸

“周郎你怎的这般急,人家受不住了。”

“不急些,怎能喂饱你?”

“你好坏啊,我再不要理你了!”

“......”

父亲寿宴这日,沐清歌在水榭旁的暖阁外,将里面让人脸红心跳的交欢之音听得清清楚楚,便毫不怀疑地确定,她的继妹沐锦绣和她一样,重生了。

否则,此时此刻,在熏香的作用下和相府厨房里打杂的疤脸奴才周永滚在一起,纵声缠绵的人,应该是她才对。

若按照上一世的发展,她很快就被会沐锦绣的亲生母亲-继室苏氏和一群京城贵妇捉奸在床,其中还包括她未来的婆婆-宁王府的老太妃。

相府和宁王府的婚事,是沐清歌未出世前由母亲促成的,只是她刚出生不久母亲就难产而亡。

闹出了此等丑事后,她名声败坏,又没有母亲撑腰做主,只能乘坐一顶破轿子,在半夜时分避人耳目地下嫁给周永。

而幕后主使沐锦绣则成功地代替她,嫁进因开国从龙有功、被太祖皇帝赐了世袭异姓王爵位的宁王府,成为身份贵重的宁王妃。

只是,沐锦绣不择手段得来的婚事却并不如她所愿。

宁王贺兰煜战功赫赫,英俊不凡,却性子冷漠疏离,不近女色。唯有对他那自幼养在府上的义妹林若雪有几分温和。更在在新婚之夜就因为京郊突发匪乱匆忙离去,未顾及洞房花烛,让沐锦绣一夜之间成了全京城的笑话。

她不得夫君青睐,与公婆相处不睦,又要时刻和林若雪明争暗斗,每日都活得提心吊胆。

刚成婚不到半年,贺兰煜便战死沙场,老王爷和老王妃伤心欲绝,主动上交了宁王府的兵权和府邸,一家人远离京城驻守黄沙漫天的漠北。

沐锦绣的母亲苏氏是父亲沐云年少时的白月光,沐清歌的母亲刚过世不久,沐云就将她娶回相府做了继室。沐锦绣从小受尽父亲宠爱,在相府的吃穿用度,比之沐清歌这个嫡长女有过之而无不及,自是受不了这般苦寒之地。

更要紧的是,当她在漠北吃尽苦头时,自己这个本该堕落进泥里的姐姐,却有了一个考上新科状元的夫君,从此更是步步高升,成为了风光无限的权臣正妻。

沐锦绣私通敌寇、被乱箭射死的消息传到京城时,沐清歌正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上诰命夫人的翟衣。

只是她还来不得为这机关算尽的庶妹叹口气,就重生到了这关键的一刻。

“小姐,咱们还是快走吧,你的衣裳还湿着呢。”

贴身丫鬟滴翠的声音打断了沐清歌的思绪,见这丫头被里面的淫靡之声羞得满脸通红,急着想扶她离开,轻轻摇头,淡笑着吩咐了几句,在她离开后独自躲在了柱子后面。

“散了许久的步,想必各位夫人也累了,我让丫鬟们准备茶点,请大家到前面的暖阁歇息片刻,王妃觉得如何?”

苏氏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,和上一世一样,她略带讨好地扶着老王妃,和一众权贵女眷穿花度柳而来。

见对方微微点头,苏氏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踏上水阁,离得越近,房内的糜烂之音就越发清晰。

“好会勾人的小东西,怎的比勾栏的妓子还放得开?”

“周郎轻些......啊!”

女子娇媚入骨的声音,成功地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。

都是为人妻母多年的女眷,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,苏氏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迅速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,几乎站都站不稳了。

“是哪房的丫头和奴才在里头不检点,这光天化日的,岂不是给我们丞相府丢脸?”

“夫人,奴婢听着这声音......似乎有些像大小姐呢!”

“奴婢席间出来给夫人取披风时,也看见大小姐进了暖阁!”

两个贴身丫鬟你一言我一句地给苏氏打着配合,在场的贵妇们面面相觑,满脸不敢置信。

沐清歌的母亲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,她本人又是京城权贵圈中最出众的闺秀之一,要真闹出这样的丑事,那......

不知不觉地,众人偷偷打量起老王妃来,她脸色铁青,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,苏氏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,面上却装出一副惶恐羞愧的模样。

“王妃息怒,我并非清歌的亲娘,可她做出这般不检点的丑事,我和我家老爷一定给宁王府一个交代......”

“女孩儿家的名声最是宝贵,你连看都没看,怎么就一口咬定里面的人是谁!”

老王妃将门虎女,年轻时和老王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,性格最是豪爽单纯。

她本意是为了维护沐清歌,却不想正好给苏氏递了个由头。

“王妃说得对,妾身这就让人开门,看看清楚究竟是谁在里头,不把这娼妇揪出来乱棍打死,我相府的脸面何在!”

说着,她便让丫鬟们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,和众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去,沐清歌唇角微弯,在心中默默倒数着。

三、二、一。

“啊!”

暖阁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一听就是苏氏发出的,沐清歌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裙,一脸焦急地走了进去。

“出什么事了......呀!”

她惊呼一声,连忙转过脸去,老王妃见状连忙将她拉到身后护着,也是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。

暖阁里还残留着淫糜的气息,干瘦的疤脸男子死死裹着被子,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,而苏氏正发了疯似的捶打着浑身赤裸的沐锦绣,哭闹着咒骂。

“你个没出息的东西,你瞧你干了些什么!”

“这光天化日的,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
“不要脸的娼妇,如今这般你今后哪儿还能嫁好人家!”

“姨娘,你冷静些!”

沐清歌作势拉住愤怒的苏氏,对方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,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
“清歌,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
“我本想出来透透气,听到这边的动静才过来看看,却不想......”

沐清歌说着,余光瞥过瑟瑟发抖的周永,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分,似乎对他产生了几分兴趣。

“你是......”

“娘!”

见沐清歌似乎也注意到了周永,沐锦绣急切地开口,生怕她她的好郎君被抢走,她随手扯了件衣裳披着,拉着周永就跪了下来。

“娘,我要嫁给周郎,求你成全女儿吧!”

“你你你......你说什么?!”

苏氏愤怒地瞪大了眼睛,也顾不得素日里苦心维护的形象,提着裙子对着沐锦绣的脸就踢了一脚,力度大到连绣花鞋都掉了。

几乎是同一时刻,门口传来父亲愤怒的声音。

“这是在闹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