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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昭阳郡主姜洛,我有一个御赐的未婚夫,镇北将军宋离。

赐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,我却还未见过他。

两天前,镇北将军凯旋而归,带回了满身荣耀。

还有......一位新寡的表妹。

初见面,表妹哭着求我喝下妾室茶,宋离站在身旁一脸怜惜。

我的绣针扎破了手指,都说红盖头沾了血不吉利。

看来,这门婚事,大抵是不成了。

......

“郡主,镇北将军来了。”我的贴身丫环柳儿冲进我的房里,又吞吞吐吐了一下,“还带了那位从边关带回来的表姑娘。”

我的绣针一下刺破了我的手指,一滴血从指尖上涌出,滴在红盖头上,真是不吉利。

我叹气,这么不吉利的盖头,我想这门亲事,大抵是不成了。

三天前,镇北将军宋离杀败南境敌军,凯旋而归。

京城百姓夹道欢迎,目睹了镇北军的风采,镇北将军骑在战马上,一身盔甲,一杆银枪,一下子成为京城多少贵女春闺梦中人。

这个春闺梦中人,如无意外,将是我的夫君。

我十五岁生辰接到了皇上赐婚的谕旨,将我婚配于镇北将军宋离。

订婚三年,他镇守边境,我们一直未见面。

我十八岁生辰将至,镇北将军大胜,皇上颁旨让他回京领封,并与我完婚。

在宋离回来的队伍中,夹在中间的一架马车却引人注目,而马车最后随着宋离一起到了镇北将军府前。

据说马车上下来的一位穿着孝服的娇娘,是镇北将军宋离亲手扶下的车,一起亲亲热热进了将军府。

柳儿嘴里说的这位表姑娘,大概说的就是她了。

我穿戴好,到了花厅,只见双亲正黑着脸坐在厅上。

宋离站在双亲跟前,旁边的女人正捂着嘴哭。

“还请国公爷和夫人见谅,都是宋离的错,只是不能看表妹一人在边关孤苦无依。”

我一走进去,一个人影扑过来,跪在我跟前,扯着我的衣角哭:“郡主,求郡主别怪表哥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只求郡主给阿娇一个容身之处。”

是宋离的那个表妹。

“阿娇夫君刚死,表哥是看阿娇可怜,才纳进了房里,他只是想照顾阿娇而已。”

我退后一步:“阿娇姑娘起来说话。”

宋离往前一步:“郡主,我知道对你不住,可是,你是皇后都称赞过的名门贵女,知书达礼,想必对于怜惜弱小的心也是和我一样的。表妹除了我,已无亲人,我也是没法子。”

我微低了头,怜惜弱小,京城里多少弱小,怎么不见你全收进府里去。

我看着阿娇:“阿娇姑娘,你只要一个容身之所?”

阿娇拼命点头。

我:“我名下有一间善堂,专给弱小妇孺而设,你可以去那里帮忙,每月有月钱,有住处,有饭食,你可愿意。”

阿娇愣住了,脸色刷白,只喃喃道:“我知道我是个失了夫婿之人,郡主是一定嫌弃我不会让我入府的,早知道我便死在边关,为何要来京城受侮。”

说完站起来:“如果郡主嫌弃,我,我便离开好了。”转头看着宋离:“表哥,郡主既不能容,我便离开好了。”眼泪涟涟。

我:“你说你只需一个容身之所,善堂就是一个极好的容身之处,但是你为何不肯嘴里还说是受侮,为何凭自己劳力赚钱是受侮,还是因为你想要的是将军府的容华富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