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第5章

她和薛宴......曾经差点有过一个孩子。

也就是在那时候,她发现薛宴另有所爱。

压下心头的心思,宁知醒整理了旧物,不知存了什么心思,她将那张孕检单拍下,而后放进了旧物箱子内。

清雅别苑的许多东西都已陈旧,宁知醒下了楼,打算去趟超市换新。

刚到大厦楼底,一道熟稔的女声叫住她。

“宁知醒?”

宁知醒神色懒淡地抬眸,女人眼底的震惊很快变成了怒不可遏的怨气与愤怒:“你居然还敢露面!你什么时候出来的?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哥多惨!”

冯晓晴的逼问引起身旁好友的注意,女人怔了下,轻声问了句:

“晓晴,这是谁啊?”

冯晓晴盯着宁知醒,厌恶地冷笑出声。

“她是谁?她就是当年害我哥终身残疾的**!”

冯晓晴的哥哥冯淮安就是宁知醒五年前故意伤害致残的男人。

当年冯淮安是研究所的高材生,斯文笔挺,温润谦和。

青年才俊,当年不少人都曾心动不已。

包括冯晓晴的好友叶颖。

宁知醒入狱后,叶颖从国外回来照顾冯淮安,直到现在也不肯因为冯淮安残疾而放弃。

听完冯晓晴的话,叶颖眼底的冷意瞬间凝结成冰,眼底的恨意昭然

“原来是你?淮安当年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,你为什么要伤害他!”

再见故人。

当年的一幕幕仿佛都重回宁知醒脑海。

宁知醒抬眸,明艳一笑,慵懒散漫:“**败类,得而株之,叶小姐,情深义重这种东西也是要分清对象。”

她的笑意不达眼底,没有一丝温度。

这副模样更**了叶颖。

“宁知醒你够了!”叶颖听不得她的诋毁,她眼底的怨怼更深:“你害的淮安失去了他的锦绣前程,让他几乎一无所有,现在还要诋毁他的清白,你怎么能这么恶毒!”

清白这种词用在冯淮安的身上,委实让人有些想吐。

宁知醒嗤笑:

“冯淮安这种畜牲,配不上这么好的词。他折了锦绣前程,我何尝不是一无所有,叶小姐看人还是谨慎为妙。”

冯淮安表里不一、阴险狡猾、畜牲不如。

当年种种,这些年她虽然没有找到证据,可不意味着没有发生。

脑海里闪过女孩惨淡懵懂的模样,宁知醒眼底冷若寒霜。

她唯一后悔的,就是当年没有杀了冯淮安。

然而,叶颖显见是听不进去劝的。

她情绪激动地冲上前,猛地扣住宁知醒的手腕,厉声痛骂:“你这个杀人犯,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诋毁淮安!你毁了他的一生,你就该做一辈子牢......”

女人的声音并不小,不少人异样的目光落在宁知醒身上。

“天呐,杀人犯。”

“谁杀人,要不要报警?”

“杀人犯还能被放出来?太恶心了!”

宁知醒的脸色微冷,一旁的冯晓晴得意地勾了勾唇角。

要见喧嚣的议论越来越大,宁知醒冷着脸拍掉叶颖的手:“少发疯!叶颖,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依旧不会放过他,恋爱脑是病,得治!”

她收回目光,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,叶颖却穷追不舍,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下。

她身体微倾,忽地跌入男人的冷冽的怀中。

薛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,冰冷的目光扫向人群,最后落在叶颖身上,语气不疾不薛,却多了些许警告的意味。

宁知醒听他慢条斯理道:“叶小姐当知谨言慎行,祸从口出的道理。”

他半眯着眼,眼底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。

叶颖心知薛宴的身份,眼底虽有不甘,却抿着唇没再穷追不舍。

宁知醒发凉的手心被男人包裹,她脸色惨白。

她闭上眼,坐在车厢里隔了好一会,才缓过神。

她抿着唇,恼火地看向薛宴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她眼皮微垂,清冷的眸底难得浮出几分脆弱,更添几分明丽。

薛宴不置可否地挑挑眉,神色很淡,喜怒不明:“坐个牢倒是把你的心气都坐没了。”

高傲如她,如果是五年前的宁知醒,恐怕早就把叶颖撂翻在地,连句解释都不会有。

他话中的嘲讽,听得宁知醒心头一刺。

她垂下眸,淡淡回道:“人总是会变的。让薛总失望了。”

这五年原本就是翻天覆地的另一番模样。

薛宴目光沉沉地看了她片刻,而后注意到她脚踝上的伤口,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
大约因为痛感太麻木,宁知醒这才注意到脚踝方才不小心被擦伤,小腿上的一条口子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。

她点点头,并未拒绝。

医院内。

石子掺入伤口,宁知醒抿着唇,脸色有些惨白。

医生取来酒精,为她擦拭伤口,排斥的感觉从心里翻涌,宁知醒忍不住皱着眉,脸色更加难看。

她忍着干呕的欲望,哑声提醒:“麻烦快点。”

薛宴目光扫过她,眯了眯眼。

他忽地开口,接过医生手中的药酒和棉签,淡淡道:“我来吧。”

医生离开,病房里只剩下薛宴和宁知醒两人。

薛宴替她上了药,他的动作轻柔,以至于宁知醒莫名觉得有些痒。

心底的排斥却没那么重了。

薛宴抬眸见她脸色异样,盯着她的脸,随口问道。

“疼?”

他的目光如织网,将她紧紧锁住,宁知醒缓缓摇摇头。

他给她涂着药,忽地问了句:“你接受不了别的男人的亲密接触?”

宁知醒心头一紧。

他怎么知道?

见她沉默,薛宴收好药瓶,不疾不薛地说道:“上回,你很排斥陆驰舟,今天,对那位男医生也十分不适......”

“薛总真会猜,连这种鬼扯的逻辑都能想出来。”

宁知醒抓紧了床单,避开他审视的目光。

不知为何,她并不想让薛宴察觉她的病症。

更不想让他深究过往。

薛宴幽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
忽地,他捏着她的下巴,逼迫她缓缓抬起头,对方才她的反驳置若罔闻。

“宁知醒,你无法接受他们,那我呢?”

男人的嗓音低沉,深邃的黑眸幽长,宁知醒喉咙微微滚动,辩驳的话始终无法宣之于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