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第2章

秦馨云吓得惊呼。

同时开启大门的老大秦云礼,也发出惊呼。

特别是在西厢门口的周氏都傻眼了,她那柔弱的继婆婆,是怎么将彪悍魁梧的大嫂按下去的?

“娘,你没事吧?”

秦馨云见到主心骨为她出头,想着这一个月的经历,悲从心来,一下子哭嚎了起来。

谢攸宁看着女儿。

丫头白白净净的,扎着双环髻,圆圆的脸蛋,眨着大眼睛,黑色的眸子清澈,秀气中带点萌,刚才被打都没哭,这会儿倒是哭了,可见她对她这娘有多依赖。

谢攸宁心下一软,拉着女儿,学着原主的口气,柔声哄着,“好了,别哭了,为娘没事,你先去洗洗,换好衣服,为娘有话要说。”

见母亲又变成自己认识的样子,秦馨云才收了悲伤,点点头,还先回屋拿了鞋子,搬着凳子过来给谢攸宁穿鞋。

谢攸宁刚才用了巧劲弄王氏,本来就是强打精神,自然没有拒绝。

穿好鞋子就脱力了,虚弱的缓缓坐下,微微叹了一口气,“我不过躺了一个月,家里就变天了,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好好说道一下了。”

“那娘就好好说吧!”

秦云礼最先开口,还大步来到王氏面前,想去扶王氏。

“谁敢让她起来,就给老娘滚出去。”

谢攸宁才不管什么人设,反正她绝不当包子,怎么都要给这些便宜儿子儿媳一点颜色。

左右经历生死的人,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。

“滚出去?”

秦云礼手停在半空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原本听了老宅那么多耳边风,他念着这女人的好,一直忍着,却不想换来了这等下场?

他气愤的瞪着谢攸宁,“娘说得是真的吗?”

谢攸宁打量着老大秦云礼,长得倒是不错,属于英气的男子。

但她知道,这小子是个头脑简单,四肢发达,且是个老婆奴的粗人。

当年原主进门,虽然只比两个继子大六岁,却拿出嫡母该有的样子,且对长子十分疼爱,努力教导他。

可惜不管怎么教,老大连个童生都考不上。

甚至很多先生都不收他,原主最终只能放弃,买了二十亩田地,让他打理。

原主生怕老大自卑,花了很高的聘礼,给他娶了识字的秀才长女王氏为妻,哪知道......

越想越气,谢攸宁冷笑质问,“怎么,不行吗?”

“相公,你听听啊!”

好不容易找到继婆婆的错误,王氏自然不会放过,抹泪哭嚎,倒打一耙,“明明是五妹撒泼,非要银子买补品,我拿不出来,五妹就骂我,跟我打架,母亲还打我,我早就说了,有些人就是装样子,如今公爹没了,她就不装了,想找借口把我们全家撵出去,独吞家产了。”

“你胡说!”秦馨云在房间里换衣服,听到王氏诬陷,气得扬声辩解,“我就是......”

“相公,我没有胡说。”

王氏不给秦馨云辩解的机会,还看向了西厢门口的周氏,“相公不信问问二弟妹,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
秦云礼拽紧了拳头,咬了咬牙,看向了周氏,眼神质问。

周氏挺着大肚子,委屈的红着眼,似要哭泣,张口欲言,又咽了下去,最后点了点头。

王氏顿时心下得意,又委屈巴巴嚷嚷,“相公,你看看,我早就说了,她......”

“闭嘴!”

谢攸宁早就知道两个媳妇是一丘之貉,没打算争辩,酝酿情绪,苦笑道:“曾经老娘温柔善良,抚养你们,为你们娶妻养子,生怕没把你们照顾好,顾忌这个,顾忌那个,可你们?回报了老娘什么?”

随即,痛心疾首怒指秦云礼,“小羊知跪乳,乌鸦知反哺,老娘不指望你回报,可你爹才死,你就纵容妻子欺负妹妹,你真是连畜生都......”

“他不是我亲爹!”秦云礼也失去了耐心,突然低吼,不屑的瞪着谢攸宁,“也轮不到你来置喙我们!”

哟,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秘密,想不到大家都知道啊!

“不是亲生又怎么样?”

谢攸宁虽然诧异,但也转瞬即逝,冷笑道:“俗话说得好,养恩大余生恩,就算不是你亲生父亲,那也养了你这么大,难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?”

“拿着我们爹娘的银子,让我和老二做牛做马,凭什么?”

老大秦云礼理直气壮,指着整个院子,“修房买地的银子是我爹娘留下的,就算他是我二叔,也不能霸占我们的家产。”

二叔?

想想男主真实身份,虽然与秦家本是一族,可一个是本家,一个是旁支,且一个是前朝镇国公世子,一个是旁支的次子身份,在规矩森严的古代,这声二叔......看来老宅那边也没说实话!

根据原主的记忆,修房子的银子确实男主拿的,至于银子怎么来的,原主没问过。

原主是太师之女,最多的就是书,就算珠宝首饰,都被奶娘藏在原主曾经住的院子里,临死的告诉她了,不到万不得已,绝对不能拿出来,故而原身的东西至今还在。

想着原主上京告御状的剧情,谢攸宁想着原主奶娘的本事,顿觉底气足了,更加不在乎,看了一眼周氏,然后搜寻了一下老二秦云义的信息。

老二虽然与老大同岁,但脑子灵活,且读了几年书,目前在道源镇唯一一家酒楼做账房,看着大大咧咧,整天嬉笑的阳光大男孩,实则性子阴狠,各种算计。

当初老大娶妻花光了银子,轮到他就拿不出,结果他用原主送给他的一本幼林琼学,换了一个温柔,且长相不错的妻子周氏,周氏进门五年,生了两子,如今肚子还揣着一个。

这媳妇也不是好东西,动不动唉声叹气,红眼睛落泪,说话茶里茶气,丧气的很,且总爱挑拨离间,搬弄是非。

今日她配合王氏闹事,多半商量好了,就等她大气分家,各自当家做主。

跟剧情一样分家是可以的,但要怎么分,得她说了算。

谢攸宁眯着眼,将在场的所有人打量一个遍,想着书中剧情,知道今儿不能善了,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秦云礼,“所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