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喻林起晚上九点才回来。

那个时候我刚练完瑜伽,正在找找衣服准备洗澡。

他的卧室是大套房,有衣帽间,洗手间,和客厅。

我穿着紧身的短衣短裤,微微出汗,喻林起在我面前站住了脚。

眼神在我身上漂移一番,不悦地说:「你在卧室练瑜伽?」

我说:「我在外面练的,进来找衣服。如果影响到你的话,那我下次去书房好了,免得打扰你……」

喻林起并不买账,继续数落:「还有这猫,我说过允许它进房间了吗?你还让它爬我床上?」

「啊?它刚刚还在外面的。」

我迅速起身抱小白,它却两下跳到了床底。

没辙,我只好放低了腰跪地上哄它:「宝贝,快出来啊。」

「行了。你去洗澡吧,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。」

喻林起一副看不下去的烦躁模样,扯松领带,兀自进了卫生间,留给我一个背影。

我在外卫洗漱完,小白在门外等我。

房里传来喻林起的警告声:「洗完了不准碰猫,否则就再洗一遍,洗干净为止。」

他总是这样一次次传达他对小白的厌恶,以及对我的厌恶。

我低声对小白说:「妈妈只好明天再抱你啦。」

我小心翼翼回到他的房间,洗完澡,穿上了棉质长衣长裤睡衣,问:「我睡在哪?」

他坐在床上,扯开一边的被子,全神贯注看着手机:「你知道我让你住到我这儿来是什么意思么?」

我犹豫了几秒,说:「……不知道。」

他拍灭了大灯。

我登时两眼一黑,我有严重的夜盲症。

「啊,林起……」我呼喊。

惊慌中有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臂,喻林起低着嗓子靠近:「我很好奇,你米沅在外面勾人的本事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你放心,我不嫌弃你,你尽管让我见识。」

他挑衅而尖酸的要求把我带入非常被动的局面。

我的心跳得剧烈,新婚那天晚上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。

那是我遭受屈辱的第一天,我换了红色的吊带睡衣躺在婚床上等待他的到来,而他只是漠然地看着我,浇灭了我的期待。

那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,第二天,他就把我赶去了隔壁房间,家里所有红色的被子床单全部消失,喜色转变为黯然。

我不敢动,问他:「可是,你不是很讨厌我?」

他扯开我的睡衣:「所以现在正是你讨好我的时候,还没明白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