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“懒散?朕还以为你是发作人发作累了。”

陆莞一顿,垂眼扫过两个端着茶盏的宫女,意有所指:“是有人来皇上面前告状了?”

她声音里带着凉意,两个宫女大约是听出来了,瑟缩了一下肩膀,抖得茶盏都有些端不稳。

秦政啧了一声:“脸肿成这样,还需要人告状?”

事实如何他不肯说,陆莞也不能逼他,只当是信了,抽出手继续给他系玉佩,随口解释了一句:“奴婢只是教他们一些规矩。”

“规矩?”

秦政又笑了一声,声音却陡然冷了下去:“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,也知道规矩?”

陆莞身体陡然一僵,她和秦政曾经是有过婚约的,那时候他还没有被皇家认回来,还是萧家的养子。

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,让她不得不毁了婚约,转而应了齐王的提亲,但谁都没想到齐王夺嫡功败,陆家也被牵连,举家流放滇南。

原本她也该去那艰苦之地的,却在半路上被秦政招进了宫,成了这乾元宫的掌事女官。

她低下头,无意识攥紧了手:“我当初悔婚是因为……”

“你跟谁我呢?”

秦政打断了她的话,狭长的丹凤眼里都是冷光,每每陆莞要解释当年的事,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十分恶劣。

“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吗?”

陆莞苦笑,悔婚的事秦政不肯听她解释,固执地认为她当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,如今对身份就格外计较。

她心里一叹,双膝触地,姿态恭谨:“奴婢不敢。”

秦政哂了一声:“不敢最好……既然陆莞姑姑如此懂规矩,那朕问你,主子面前失言,该如何处置?”

他语气轻淡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可陆莞知道他并不是会和旁人说废话的人,尤其是自己。

他这句话说出来,就是要为难她的。

她又看了一眼两个肿着脸的宫女,指甲一点点抠进掌心:“皇上是在为她们鸣不平吗?”

秦政扯了下嘴角,脸庞被跳动的烛火映得忽明忽暗,莫名透着冷酷:“是如何?不是又如何?”

可若不是,又何必要当着两个宫女的面发难。

陆莞轻闭了下眼睛,片刻后忽地抬手,清脆的两声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乾元殿里,听得秦政猛地攥紧了手。

“皇上,可以了吗?”

小说《陆莞秦政》第二章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