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不堪的洞房花烛夜

董月汐是被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吵醒的。

她努力了很久,撑开眼皮,发现自己躺在柴房里。

据于妈讲,她已经又昏睡了近十日。

是赵副官趁陆言风出府时,偷偷寻来了洋人大夫,她才保住了性命。

命是保住了,待遇却再比不上从前。陆言风把她安排在柴房居住,让她日后和府上最底层的佣人一起做工……

“五爷他,有没有……来看过我?”

董月汐终于还是不甘心的,虚弱问了一声。

于妈眉头紧拢,苦苦一叹,“姑娘,听于妈一句劝,五爷的心,既已不在你身上,就不要自寻烦恼。人这一辈子,没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,明白吗?”

董月汐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……

她看着于妈,浅浅的笑了。

“好,我听于妈的。好好活着。”

在于妈的帮助下,董月汐简单梳洗了一番,很快就有人来领她去熟悉新的工作。

出了柴房,看着满院的大红喜字,闻着刺鼻的爆竹味儿,她才知道,原来,今天已是初六。

而且,听说,陆言风和白雅菡,已经在前院按中式典礼拜完了天地,此刻正前往宛城最奢华的塞拉维酒庄,再按照西式的典礼,宣誓完婚……

董月汐仰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,想象着蓝天下正拥抱亲吻新娘的那个男人,心口痛到难以呼吸。

那个男人,他把自己的生命,抽走了大半……

接下来,她要怎么活?

浑浑噩噩的的干着活,心不在焉错误百出的她,一下午的功夫,挨了好几次的打骂。

好不容易捱到晚上,体虚疲惫的她只喝了口粥便回柴房躺下,独自在寒冷和寂静中,舔自己的伤口……

吱呀一声,柴房门忽然被人打开。

刺眼的煤灯直直的晃向她的脸。

“赶紧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,到前院去!”一个佣人粗声喊道,“夫人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琴,要让你立刻去给五爷和夫人弹琴助兴!”

董月汐蜷了蜷手指。

今晚,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吗?

让她去弹琴见证他们的好事?那还不如杀了她……

“我不舒服,麻烦你告诉夫人……”

她的话还没说完,脸上立刻挨了一耳光,“夫人让你弹琴是瞧得起你!废话少说!”

董月汐就这样被两个粗壮的丫头拖进了前院。

温暖如春的主卧门前,白雅菡笑看着她,倚在陆言风的怀里,“言风,洋人都讲情调,我们今夜也学一学他们的情调,在琴声的助兴下,定能度过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……你说是不是?”

陆言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抚着琴的董月汐,深眸浅动。

十来天不见,她消瘦憔悴的几乎皮包骨……

可这不都是她犯/贱自找的吗?他为何要心生怜悯!

“弹一夜,不准停。”

他冷冷的命令让董月汐的手狠狠一抖,琴音以一个打颤的音节,袅袅响起……

白雅菡笑着搂住陆言风的脖子,迫不及待的吻住他的嘴唇……陆言风一声低哼,一下子把白雅菡拦腰抱起,大步走回了卧室……

一阵笑声过后,房里的灯被齐数熄灭。

不知又过了多久,里面那张董月汐睡过不知多少个夜晚的雕花大床上,忽然就传来疯狂的吱呀声。

董月汐只觉得头晕目眩,手指下的琴弦,根根如刀刃,狠狠割着她的指尖,割着她的心……

原本婉转灵动的琴音,如泣血般,哀沉悲鸣……

“嘣”的一声,一根弦倏然崩断,董月汐看着血流如注的手指,听着室内那令她心如刀绞的疯狂欢爱声,头直直的砸在了琴面上,昏死过去……

迷迷糊糊间,似是有人把她抱了起来。

她很快就被那人放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,紧接着,一个强壮有力的身体,重重覆上了她……

衣服被剥去的瞬间,意识回还的她发出一声低呼,可下一秒,男人瞬间将她贯.穿……

“不!”

董月汐痛的浑身抽搐,拼力挣扎。

不甘受辱的她,用尽全身的力气,死死的咬住了那个男人的肩膀……

只听那男人吃痛一声闷哼,接着便是一个掌刀劈下,董月汐再次晕了过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