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第5章

“不错,反应够快。”

陆宴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椅上扯唇,无声地笑了一下:“很有当老板的天分。”

宁安渺坐在会客沙发上,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,还是觉得心惊肉跳。

刚才开会的时候,她看过文件,这次的合作对于星河来说很重要,根本疏忽不得。

陆宴也是心大。

危机化解,两人暂时也能够松了口气。

就在这时,宁安渺忽然注意到,自己的那张小脸有一侧红肿着,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。

“脸怎么了?”她盯着他,想要确定发生了什么。

被她这么一问,陆宴才后知后觉感觉到,刚才被自己母亲打的那一巴掌又开始隐隐生疼。

他顿了下,并没有隐瞒:“来之前,我妈来家里了一趟。”

“挨打了?”宁安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,显然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,靠近他,伸手捏了捏自己身体的脸蛋,眼神里流露出怜悯。

果然,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反应,是要迟钝一些。

如果是往常,以她的反应,绝对可以躲过这一巴掌的,才不会像陆宴这么傻,硬生生的吃下这一巴掌。

看着属于自己的白皙小脸此刻有一半泛红肿起,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,但是又想到没疼在自己的脸上,多少有点庆幸。

反正,疼的不是她。

“这种事......持续多久了?”陆宴垂着眼皮,声音低哑下去,甚至觉得难以启齿:“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提起过?”

宁安渺撑着脸,倒是很淡定:“从我嫁给你开始,这种事就没断过。”

“不告诉你,是因为我不像让你在我们两个之间为难。”

原来......是这样。

陆宴闭上眼,回想着这么多年来的点滴,再回忆母亲之前反复的暗示自己的儿媳性格不好,仿佛一下子都有了答案。

问题,从来不是出在宁安渺的身上。

“其实......”

宁安渺见陆宴愧疚,刚要张口说点什么的时候,秘书突然推门进来:“陆总......”

她话还没说完,一眼看到办公室里坐在老板椅上的“宁安渺”,坐在一旁沙发上的“陆宴”,一时之间愣住了。

还是宁安渺先反应过来,轻咳嗽了两声,“夫人腿脚不舒服,让她坐在椅子上舒服点。”

陆总这么宠老婆的吗?她怎么之前没听过?

秘书虽然心里疑惑,但是也不敢真的问出口,只是收起了视线,看向了“陆宴”:“陆总,您和夫人要喝点什么吗?”

“我自己去吧。”

“宁安渺”突然起身,打算自己去茶水间接杯咖啡,顺便去个洗手间。

一路赶来,陆宴的确有点累了。

就这样,秘书眼睁睁地看着“宁安渺”动作自然的端起了陆总平时用的水杯,直接出了办公室。

宁安渺:......

宁安渺扶额,她算是看出来了,陆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换了身体这件事。

“陆总,夫人她......”秘书想说,夫人她用了您的水杯。

陆宴有洁癖,一直不喜欢旁人碰他的东西,因此事事都是亲力亲为。

这一次,竟然会让其他人用自己的水杯。

“无碍。”她声音有些无奈,这次连理由都懒得找了:“夫人对公司不熟,我跟过去看看。”

她有一种预感,等下陆宴还得闯祸。

秘书茫然。

不熟?那刚才轻车熟路找到主会议室的人是谁?

——

茶水间里。

陆宴握着自己平常用的水杯,耐心地看着液体一点点把杯子盈满。

之前陆宴没观察过,现在才发现,原来宁安渺的手又细又白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很像是画设计图的手,又像是弹钢琴的手。

他低着头,身后走过去了两个星河集团的职员,正好停在她不远处的另外接水口,小声地议论。

“听说了吗?今天陆总夫人来了,真是个没个眼力见的,直接就闯到会议室去了,听说陆总脸色可臭了。”

“长的还算是有点姿色,不过我听说她是个乡下女,难怪能做出这种事,真当星河是她家后院,想进就进?”

“真不知道陆总怎么想的,这么年轻有为,偏偏这么早断送了自己的婚姻,还是在这种女人身上,真是可惜了。”

听着他们的议论声,陆宴心堵的很,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,端着杯子的手都不稳,有咖啡洒了出来。

宁安渺从来都不是什么乡下女,更不是“这种女人”!

她明明是......

没等他忍不住开口呵斥,另外一道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,语气沉冷:“工作时间,在这里嚼舌根?”

陆宴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。

看着陆总板着脸,俩人一下子傻了,拚命的道歉,心里暗暗祈祷陆总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
“把他们开除。”陆宴站在原地,陡然出声,握着杯子的手用了很大的力,恨不得将手里的水杯给捏碎。

他绝不能容忍,自己的公司里面竟然会有这样的员工存在!

听到这么一句,两人错愕的回头,没想到站在自己身后接水的人就是“宁安渺”,脸色顿时变得灰白!

这不就意味着,刚才他们两个说总裁夫人坏话的内容,被当事人听了个清楚?

宁安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她能看得出来,陆宴现在在忍着怒气,随时都会爆发出来。

“那就按夫人说的,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收拾东西,去财务办手续。

宁安渺捏了捏眉心,心想反正是他的公司,他说开除谁就开除谁,她又无所谓。

而且,从陆宴的面部表情来看,这俩人刚才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,十有八九还和她本人有关。

开除也好,就当给她自己解气了。

两个女职员顿时面如死灰,但也知道无力回天,其中一个甚至都哭了出来,但也无济于事。

开完了会,重要的事情解决了,两个人也没有多在公司多呆,宁安渺以要送夫人回家为由,两人开车回家。

回去的路上,俩人异常的安静,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挑起话题。

最终,宁安渺觉得气氛太闷,主动打开了话题:“那两个人当时是不是在议论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