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宣寒月停在两人面前:“我想一起去。”

赵屿看了眼宣寒月,微眯凤眼,漠然转身:“那便走吧。”

不出一刻钟,三人便到酒楼。

一进门,陆百户便热情的迎了上来:“多谢指挥使大人大驾光临!”

看清是三人一同出现,脚步一顿,眼神闪过一抹怪异神色。

他很识相地没说什么,将三人安置在幽静的包厢。

待到陆百户出去,云淇问:“赵屿,百户是很大的官吗?”

宣寒月听到赵屿温声回答:“百户已是正六品。”

又听云淇天真娇憨地赞叹:“那还是你的官最大,你真厉害!”

赵屿无奈摇头。

两人对话自然,宣寒月如同一个不识相的局外人一般。

她看着看着,嘴角蔓延苦涩。

这时,门被推开,店小二端着菜上来。

待他走近桌边,宣寒月忽觉不对:“小心!”

气氛突变,刺客暴起,从托盘下拔出匕首就向赵屿刺去!

宣寒月伸手去挡,却瞥见赵屿看也不看她,径直将云淇护在身后。

她一顿,锋利刀刃划破手臂。

宣寒月蓦然痛醒,一掌将刺客击飞。

赵屿也拔出绣春刀向着刺客而去,刺客不敌立即咬破口中毒包,顿时七窍流血,当场死亡。

其他锦衣卫这时冲了进来,赵屿摆手让他们处理尸身。

接着看向两人,眉头微蹙:“可否受伤?”

宣寒月将手藏在身后,并不想让他担忧。

正要说“没事”,云淇却带着哭腔打断她:“我的手好像受伤了,赵屿,好疼……”

宣寒月怔怔看着。

赵屿已是上前扶住云淇:“我陪你去看大夫!”

宣寒月看着两人离去,才将自己受伤的手拿出来,有一瞬间失神。

似乎从以前到现在,她受了伤……都是自己扛。

宣寒月忍着疼,独自一人来到暗巷中一家写着‘天不欺’的医馆。

敲响门。

开门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锦袍,容颜如玉,正是‘天不欺’医馆的大夫,洛泽。

医馆内。

洛泽帮宣寒月包扎:“怎么又受伤了?”

“习惯了,只是小伤。”宣寒月淡淡回。

洛泽眼中神色微沉:“又是为了他,值得吗?”

宣寒月垂下眼睑挡住苦涩,声音缥缈:“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解脱的人,不值得吗?”

夜幕降临。

宣寒月回到府邸,大厅灯火通明,丫鬟婆子排列两旁。

她心中一沉。

赵老夫人厉声喝道:“跪下!”

宣寒月语气冷淡:“我为何要跪?”

她这双腿,跪过父母,跪过天,跪过地,还从未跪过其他任何人。

“嫁为人妇,却早出晚归!”

“六年无子,还不自思己过!”

赵老夫人破口大骂:“枉我儿对你那么好,这么多年未曾纳妾,七出之条,你却已犯了两条!”

“若不是你这个狐媚子,云淇早成我赵家妇,为我儿开枝散叶。”

“识相点就自己滚!不要再祸害我儿!”

她锋利的言语,仿若一把把明晃晃的刀,直戳在宣寒月心上。

只是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,一点点痛后,只剩下麻木。

这时,赵屿回来了。

看到屋内的情况,微微蹙眉: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
赵老夫人指着宣寒月就告状:“你看她胆大包天,竟敢顶撞婆母!”

赵屿看了宣寒月一眼,不耐开口:“母亲,别为难她了。”

宣寒月浑身发僵,赵屿那漠然一眼,好似让她的心被人攥住,闷得难受。

赵老夫人见赵屿如此说,更是气急:“你还护着她?!她下午不知为何去了医馆,待了几个时辰,定是私会外男!”

宣寒月皱眉看向赵老夫人:“你跟踪我。”

赵老夫人猝不及防对上她漆黑一片的眸子,竟生生退后一步。

赵屿这才看向宣寒月:“可有话说。”

宣寒月听着他如同审问犯人的语气,深吸一口气:“我受伤了,去看伤而已。”

见事情似乎就要过去,赵老夫人气急败坏。

“你今天必须休了她!”

她跳脚指着宣寒月道:“辰儿,你仔细看看你娶的这来历不明的女人!六年来样貌没有一丝变化,分明就是妖女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