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当天空变得微曦,我感到一阵剧痛涌上胃里,然后就晕倒了。

当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。旁边是贺敏担心的脸庞。今天我没去上班,她打不通我的电话,所以着急地跑到我家来找我。她知道每次来例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灾难,所以才会如此着急。

而这些事许衍也知道。

我去!发生了什么事?楚潇潇回国了吗?"贺敏把手机拿过来给我看,屏幕上是一条朋友圈动态,配图是楚潇潇坐在沙发上,许衍单膝跪地,帮她给小腿擦药。

已经是凌晨三点了。看到这张照片,我心如冰凉。

许衍一整晚都没有回来,我不想去猜他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连一个电话、一条信息都来不及回就让我感到无法接受。两年的恋情在他的初恋面前显得如此渺小。

回想起昨晚偶遇楚潇潇的那一幕,他送我回家的时候,她正在楼下扔垃圾。我们的目光突然碰撞在一起,准确地说是他们的目光。那一刻,我明显感觉到许衍的呼吸加深。我不知道他们分开这么多年,有没有互删联系方式。我从来没有追问他的过去,更没有查看过他的手机。对我来说,能和许衍在一起就已经足够让我感到满足了。所以当我察觉到许衍的异样后,我强行把他拉走。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。

或许我的脸色吓到了贺敏,她收起了手机:“婉婉,我们先不要想太多,你好好休息吧……”

她还没有说完,电话响了起来。来电显示是许衍的号码。贺敏拿着手机走了出去。随后,我听到了她低声呵斥的声音。我扬起嘴角,很想让她不再说下去。有些人一旦转身,再怎么挽回也没有意义。

很快,她挂了电话回来。看到我闭着眼睛,她拿着水壶走了出去。

我的脑袋还有些昏沉,吃了药后又睡了一会儿。当我有点清醒时,感觉有人碰了碰我的脸,并伴着深深的叹息声。声音很熟悉,是许衍的声音。我转过头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整个病房都笼罩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。

安静了片刻,许衍疲惫而沙哑的声音响起:“婉婉,你能看看我吗?”

我没有睁开眼睛,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:“贺敏呢?”

那个声音沉默了一秒:“我让她先回去上班了,我来照顾你。”

我没有再说话。

“婉婉,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。”他拿起我放在床边的手,贴在了自己的脸上。“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。昨晚我送她回去后就离开了,接到了家里的电话,说奶奶……凌晨去世了。”

最后一句话,他说得很艰难。

我一愣,睁开眼睛才发现许衍满脸疲惫。头发凌乱,眼角红肿,唇边甚至还冒出了青茬。

我望着他: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