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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娘的话一出,满堂震惊。

我哭到不能自已,上前想拦住额娘,却被额娘护在身后。

“晴儿,听话!”

额娘只一瞥,我便再也不敢解释。

荣伯伯不依不饶:“陈夫人,那与你私会的奸夫又在何处?”

额娘淡然道:“荣大人,那个人是谁,你比我更清楚!”。

荣伯伯恼羞成怒:“好你个**,亏得陈太傅平日对你恩宠有加!你却背着他在我府上做这等苟且之事!”

额娘凄惨的一笑,未做辩解。

荣伯伯:“我与陈太傅交好多年,没想到他竟娶了你这蛇蝎妇人,我为你陈家上下奔走,你却在我府上勾引男人!”

“亏得我们还结交成为儿女亲家,上梁不正下梁歪,想必你那陈晴儿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儿!”

额娘仰天大笑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荣大人,您这样给我们陈家泼脏水,扣帽子,就是怕别人说你不仁不义,不礼不信吗?”

荣伯伯大怒:“来人啊,把这一对**母女押下去,关起来。”

十几个家丁围上来,我拼了命地想要护住额娘,却被人推倒在地,绑了个结结实实。

泪水在我脸上肆虐,我奋力抬起头,向人群中寻找着。

可我直到我昏过去,也没找到我想找的人。

再睁眼,我和额娘已身处地牢。

“娘......”

我哭喊着想要爬过去,却发现脚上已铐上粗大的脚镣。

“娘,对不起,都是孩儿的错,是孩儿害惨了额娘。”

额娘被拷在地牢的另一角,她看着我,用尽全身力气,挤出一丝笑容。

“晴儿,额娘也有过年轻的时候,额娘不怪你。”

“晴儿,我知道你和荣科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可就算他昨夜是真心待你,他今日也会在他父亲的逼迫下改变主意,娘不想你一辈子都背着污名。”

我泣不成声。

“荣伯伯无论如何都会甩掉我们这个包袱,你也无需自责悔恨,人性如此,不必苛责。”

“娘,晴儿晓得了,晴儿一辈子都会记着娘的话。”

“晴儿,你要答应我,无论将来怎么样,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
额娘突然一阵猛咳,咳出的血触目惊心。

缓了好半天,额娘才悠悠地说:“放心吧,孩子,额娘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半夜,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恍惚间,手指突然碰到什么东西,软软的,凉凉的。

我一个激灵,清醒过来。

睁开眼一瞧,我发现额娘趴在地上,头冲着我的方向。

可由于被铐住,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够得着我的指尖。

我顿时慌了神:“娘,娘!”

额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好像睡着了一样。

我扑到门栏前使劲摇晃:“来人啊,快来人啊......救命啊!”

一直到天亮,才来了两个小吏,只一卷草席,便把额娘抬了出去。

“陈太傅勾结**,图谋造反,其言益妄诞不经,私自勾结叛逆,其心可诛,其罪难逃,遣御史劾治并凌迟处死。”

“祖孙、兄弟、姊妹若部曲、资财、田宅并没官。”

“男夫年十六以上皆绞,十八以下女眷流三千里。”

“钦此。”

听到诏书,已是十几天以后。

短短几月,我失去了双亲,从太傅之女,变成阶下之囚。

出狱那一天,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。

有钱高价赎身的罪犯,可以回家。

而我,跟大多数犯人一样,被流放岭南。

饥寒交迫,衣衫褴褛。

每天被囚长打骂。

好在有一个小吏,默默出手相助。

在我又一次被囚长鞭笞得皮开肉绽时,小吏趁着夜色,低语道:“今晚我站岗,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。”

我心中一惊:“为什么帮我?”